鈴聲就這樣破夢而來,勾住你,迅速拉離那座虛構的城市。反射性彈坐起床,一切皆已安靜下來,值班室像是宇宙的黑洞,彷彿可以把聲響與光都給吸收殆盡。你伸手摸起桌上手機,打亮螢幕,箭羽般的數字射入瞳孔,3:32AM。你揉了揉刺痛的眼睛,不敢相信眼前的白光。
又沒有未接來電?
你坐在床頭握著手機,下意識地打開了簡訊信箱,曾滿是飯局與出遊的邀約,如今都去了哪裡?未接來電的舊紀錄像癌細胞不斷在此複製,如果幻聽是對守夜最深的恐懼,能不能就讓你清醒直到東方既白?
再也睡不著了,索性開始反覆播送僅存的幾首樂曲。你盯著天花板,忽然想起那些總在此時把你call醒討取安眠藥的病人們;是這樣的時刻,失眠者與醫者間的隘勇線,終於完全被擊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