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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落瓣與霧搭起一座純白小教堂
整座花園安安靜靜，彷彿什麼都在秘密
安睡、默禱，更多是甦醒
世界變得很輕，風還是一樣溫馴
我蹲坐枝頭，凝望起自己的葬禮
無焚香，但有人捲幾支長菸
安放於我的指間，而後燃亮
(這麼一來，世界的彼端也將有了靈光)
無花圈，但有人埋下樹種
生根在我的胸口，靜待發芽
(如此一來，我又能繼續吐納數個季節)
還來不及落淚的時候，典禮就開始了
最醇的歌謠早已斟滿酒瓶
大家低聲交杯彼此釀過的小事：關於少年
關於消失的情節，關於共同穿越的航道
與歧路。而最美的夕光也走進了庭院
樂團發亮起來，老薩克斯手找回遙遠的合奏
溫熱的風來回穿梭音孔，共鳴著微潮
但無傷感的爵士樂
就這樣奏著，直到螢光喚醒星晨
那些恨我的，與愛我的人
都到齊了。他們輕輕朗著我的詩
所有寫好，或者寫壞的句子都飄浮起來
在霧裡悄悄串成一段美好的禱詞
就這樣望著，直到最後一枚腳印離去
以月光打包殘歌、舊夢與暗禱
我轉過身，開始一次無翅的飛行
溫潤泥土間，有莖芽奮力探出頭來
在風中搖著小葉，呼吸著光
靜靜與我道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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史前 (7)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