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尋蹤
－寫給雲豹，與已經成為雲豹的人們
１
當時背包盛滿夢的公糧
我們劈開雲雨，替巨岩的側臉重繪
掌型紋面。霧的蛞蝓滑過古道
滿地泥濘下，是誰曾復沓過這裡
留下傳說，嵌進圖騰上的獸影
鴞鳴飛轉，水聲佈滿青苔
那是山的囈語，如此隱晦
而空靈，繁複地暗示
你最後的去處
２
月酒從山屋瓦片間流洩而下
樹靈們都甦醒了，他們彈奏風的琴弦
與滿臉通紅的耆老合唱古調：
大雲黑斑、山羌血印與夜的明眸….
而我們枕著小米酒香，側臥棚外靜靜
靜靜的聽。
意識拍動翅羽，沿著未熄的爐火越飛
越近，終於逐一
燃成了煙絮
３
我們試圖模仿你的步履，橫走稜線
翻越夜的巨大崩壁。而腳邊，
有什麼墜落在剎那與永恆之間
留下了神秘的節奏
４
此刻，你是否也凝望著同一片海？
當巨大的蕨張開羊齒
咬開紫色晨霧當金色的浪
傾覆整座山谷
當時間都靜成山嵐，我終於明白
你的爪痕是曇蕊，是風的歧路
是枝頭那些色彩淡落的旗幟永遠
無法指向的深處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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史前 (7)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