行者／殷小夢

來Nephro上工的第一天，有種回到林口長庚的錯覺。

照例morning meeting完，CR的solo學姐就帶頭查房了，還順手發下一堆看似熟悉卻又令人抗拒的paper work：教學住診表、病例審核單、case conference的記錄跟時間….接著便去看病人了。不知算不算運氣好，主任最近出國使得病房有種沒大人的輕鬆感，所有的病人都轉到雷醫師的service底下，所以第一週每天可以少查一次房。但即使如此，nephro病人的情況的確比過去任何一科(Oncology不算，因為cancer感覺完全是另一個領域)都還要複雜，按照醫教會的規定乖乖的care兩床開始，卻已經有點弄得暈頭轉向了。

說有回到林口的錯覺，某方面是因為一種嚴謹的氣氛使然。也不是說其他地方或是科別不嚴謹，但是的確已經很久沒有在查房時不斷被問問題，而且是從各種內科疾病/診斷的定義開始問起。雖然雷醫師總是很和藹的問也會適時補充，不過每次發現自己有這麼基本的東西還不清楚的時候，還是會偷偷留了一背的冷汗。

除了在電腦前的討論以外，病例的審閱、paper work甚至是跟醫病溝通的記錄上，這裡也是一絲不苟的。這樣嚴謹的氣氛，總覺得在內科的病房是必須的，但如果過頭也不太好，也好在目前分配到的作業跟每天的schedule都還在我能tolerence的範圍內，不然我應該會從第一天就感到相當痛苦才對

下午有一段時間看不見學長，準備要收拾東西走人的時候，才知道team裡的病人居然在另一棟的洗腎室因為consciousness change插管了….趕緊衝過去本來想看看還有什麼可以幫忙(或是procedure可以作)，不過連換了兩個R2都沒有辦法把CVP打進去，學姐又一直暗示我可以先提早回去休息，我也就摸摸鼻子告退了。

總覺得洗腎的病人是內科與疾病對抗拔河一種最經典的模式。為了讓自己可以盡量維持原有的生活(嚴格說是生命)，必須付出極大的代價與機器共處。許多病人實際的身體狀況都比表面上呈現的脆弱很多，因此雖然有時候只是一些看似普通的general fatigue或nausea/vomiting，其實都已經間接暗示體內的健康到了某種接近棄守的狀態啊!

看來這兩週的值班會很刺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