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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同重返,南風輕撫的紅磚長廊

葉尖裁切光影,凝成琥珀

輕輕落在我們卡其色的肩頭

那年清晨,準時靠岸的平快車

睡意臃腫的夢境一位難求,卻仍有少年

始終為百摺裙們起身讓座

越過我們更習慣翻出的矮牆

與綠草上列隊的喉結錯肩

一個朝會的遼亮

(歌裡的三民主義,彷彿真能貫徹始終)

拾級而上,早起的紅樓

窗外飛揚的板擦灰有狼煙形狀

教室裡,2B鉛筆如劍飛舞

不知又要攻陷哪座沙場

翻開我們十七歲的週期表

以吉他聲起頭,街舞步為韻腳

輕輕填入屬於青春的詩籤

放課後的榕園廣場

皆因這些融在暮色中的吟唱而勻亮

有光

=====

緩步下樓,驟然而生的午後雨景

有黑色蕈種靜靜撐起

跋涉汗水曾經滂沱的球場

當初奮力奔跑的影子

落在雨裡越沖越淡

那些跳躍時不曾裂傷的韌帶

明日又要領取回診號碼牌

低下頭,足底水漬如一枚對鏡

忽然望見那位眼熟的大叔

(你額前的海岸線,怎也開始節節敗退?)

想起一題始終未解的習作:

我們曾經鍵結起的年少輕狂

在那麼多次氧化以後

還有多少餘燼殘骸

還有多少可以還原回來?

 

<2010˙12 吹鼓吹詩刊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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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殷小夢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0) 人氣()